目錄 CONTENTS
代序
象形的凝聚力
第一輯
有壓力的民族
真性情韓國人
越南印象
白種“客傢人”
南洋並不遠
夢想之都孟買
海市蜃樓成真
神秘的“半島”
拉馬旦的心願
雨後見彩虹
第二輯
鐵托的足跡
訪亞德裏亞海濱
南斯拉夫的小酒館
俄羅斯懷舊
愛過節的芬蘭
北方“威尼斯”
美人魚的故鄉
萬島之國挪威
多難之國波蘭
多瑙河玫瑰
難忘的捷剋
第三輯
萊茵河之旅
意大利掠影
巴黎覽勝
歐洲的“首都”
不可小看的小國
國中之國梵蒂岡
音樂之鄉維也納
歐亞的“橋梁”
沼澤上的國傢
雅典訪古
航海創偉業
可貴的民族精神
英倫散記
第四輯
高樓摩天道如榖
見識瞭美國的“民主”
福特鄉親看好中國
難得的創造精神
好動的美國人
加拿大風情
瑪雅人的故國
真誠的古巴
巴西漫筆
激情四射的國度
大洋中的翡翠
旖旎的悉尼風光
新金山墨爾本
大自然的奇觀
象形的凝聚力
——代序
因職業之緣，自上世紀八十年代，我就開始齣國采訪考察。每到一地，我都會記下行程，收集能到手的資料，並充分與采訪對象交流。到歐洲，看到那片與我國麵積相仿的土地，卻有那麼多國傢，覺得很新奇，也感到很怪異。隔幾百公裏，甚至幾十公裏，就是一個國傢。這些國傢，不少隻相當於我國的一個省，甚至一個縣鎮。這些國傢人種的差彆，比我國各地人群的差彆似乎還小，他們的語言文字卻迥然不同。這究竟是什麼原因？一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走的國傢多瞭，我漸漸悟齣瞭原因。歐洲地域遼闊，地形復雜，自古以來，繁衍瞭許多種族，興起瞭許多國傢，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主要還是白種人，究其起源，非遠親就是近鄰。但數韆年來，他們一直紛爭不斷，拼殺無已。部分地區雖有過閤縱連橫，但從未有過真正的統一。就是他們公認的同一種族，也從未長期生活在同一個國傢。其中最典型的，要算南部斯拉夫人。
１９８５年鞦，受南斯拉夫《新聞周刊》邀請，我第一次齣國，到的是當時尚未分裂的南斯拉夫。這個國傢是由六個共和國、兩個自治省組成的，當時已現分裂的跡象。但從國名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就可看齣，無論何國何省的人，他們都屬於同一個種族——南部斯拉夫人。曆史上，他們相互間爭鬥瞭數百年，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在剋羅地亞人鐵托的領導下，纔組建成瞭統一的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鐵托臨終前，規定此後黨和國傢的領導人由六個共和國與兩個自治省的領導人輪流擔任一年，結果卻埋下瞭分裂的伏筆。新任的黨和國傢領導人，在短短一年中，根本沒有時間協調各政治實體之間的關係，也沒有能力解決各政治實體之間的矛盾，各實體基本上各自為政，中央權威被嚴重削弱。
南斯拉夫朋友對我們這次訪問甚為重視，到後前兩天，時任南共聯盟主席的紮爾科維奇與塞爾維亞共盟主席斯坦博利奇就分彆會見瞭我們。交談中，他們都錶達瞭對中國改革開放的關心與羨慕，並希望我們能轉達他們希望加強兩黨兩國關係的願望。言談話語中，我們也聽齣瞭他們對南斯拉夫現狀的擔憂。迴國後，我們嚮上報告瞭訪南的情況與南共領導人的願望，不久後，南斯拉夫《新聞周刊》負責人到中國迴訪，當時的中共中央總書記鬍耀邦也會見瞭他們，並親自為他們選定瞭在中國訪問的路綫。這當然是後話。
我們在南斯拉夫期間，無論到哪個共和國，無論在城市還是鄉村，隻要聽說我們是來自中國的客人，見到的人都會錶現齣異乎尋常的熱情，並主動與我們交談。他們無一例外都對中國錶示贊賞與羨慕，同時無不對本國的前景錶示憂慮。當時的南斯拉夫各共和國，無視大局，隻顧各自的情況已甚為嚴重。經常是缺糧共和國的列車拉著進口糧迴國，餘糧共和國的列車卻拉著糧食齣國，兩列火車相對而過。同一國傢的不同實體間，已無法相互調濟與幫助。談到這些，各共和國的人無不搖頭，無不感到痛心。
我問陪同訪問的南斯拉夫朋友尼剋希奇，你們各共和國之間人種的差彆就這樣大嗎，矛盾就這樣不可調和嗎？他苦笑著說，南斯拉夫無論哪個共和國的人，都是斯拉夫人，隻是因曆史與地理的原因，語言有些不同，而語言的差彆也隻不過是音調有些不同。當然因生活環境的不同，各城市居民之間，性格也有些不同。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差彆，還沒有你們中國有的省份與城市之間的差彆大。
我讓他舉例說明。他便說，就拿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人與剋羅地亞首都薩格勒布人來說，他們之間的差彆，就好像你們北京人與上海人的差彆。我聽瞭覺得很詫異：這種差彆，不過是同一種族在不同區域生活，久而久之而形成的語言與性格的微不足道的差彆，這有必要變成兩個國傢且如此對立嗎？然而，曆史上他們確因這點差異而一直紛爭不休，不斷分分閤閤。
訪問期間，我始終在捉摸：如果中國也象他們一樣，不斷強化無礙根本的差彆，那中國不也會分裂成許多國傢嗎？但自秦始皇統一中國以來，二韆多年來，中國雖曾齣現過短暫的分裂年代，卻一直是個統一的國傢。而且中華民族的多元化也是世界公認的。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呢？追溯曆史，你不得不承認，秦始皇對中國的統一，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秦之前，中國境內，也是小國與部落數不勝數，有的國傢還不如今日一個鄉鎮大。每個國傢的語言、文字、道路及計量工具，都有明顯差異，相互交流存在不少睏難。
秦始皇一統天下後，采取瞭非常果斷有效的措施：車同規，路相通，統一文字、統一度量衡。這幾條看似簡單的措施，對當時中國的統一，起到瞭至關重要的作用。特彆是統一文字，可謂澤被後世，影響深遠。秦始皇用以統一中國的文字，是當時在秦地已普遍使用的象形字，也就是現在所說的漢字。漢字的讀音各地略有差彆，但隻要看到字形，即便言語不通，也可很方便地交流。今天的中國，語言仍韆差萬彆，特彆是南方多山的省份，隔一個山頭就有一種方言。當時的中國，交通極為不便，各地語言的差彆，無疑比現在更大。不同地區的人，靠語言交流，肯定甚為不便。統一使用象形字後，語言交流一旦齣現障礙，隻要書寫齣來，雙方因語言造成的隔閡頓時化解。
秦之後，雖朝代曆經更替，但秦始皇推行的漢字，卻一直起著傳遞中華文明，弘揚中華文化的作用。正因為如此，自秦之後，中華民族的曆史記載一直十分清晰。這是使用拼音文字的歐洲各國無法相比的。迴望曆史，環顧世界，我深感中國象形文字的神奇與偉大。可以說，是它統一與融閤瞭中華大地各個民族，是它承載瞭中華民族絢麗多彩的文化，是它接續瞭中國數韆年的曆史。它對中國二韆年多來的大一統，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世界上除阿拉伯人與瑪雅人曾短期使用過象形字，日本民族藉用瞭部分漢字外，唯有中華民族二韆多年來一直在使用著象形文字。這種獨特的文字，在外國人眼裏無異於天書，在一些中國人眼裏，也認為它難學難寫。主張對其改革的聲音從未斷過，也有過不少將漢字拼音化與簡化的嘗試。但曆史卻檢驗與證實瞭象形字的強大生命力。科技發展也證明，隨著電腦的普及，漢字的輸入比有的拼音文字更快捷便利，漢字一直被人詬病的筆畫多難寫的缺點，反倒成瞭優點。象形字的書寫則成瞭一門真正的藝術。
行遍天下，走過一個又一個使用拼音文字的國傢，我越來越為我國沿用韆年的象形文字感到自豪與驕傲。它的獨特魅力與豐富內涵，再優美嚴密的拼音文字都不能與之相提並論。使用拼音文字的南斯拉夫如今早已分裂成７個國傢。前蘇聯在經過７３年的統一後，也分裂成瞭１６個國傢。它們的再次統一，在一個世紀內恐怕還看不到希望。象形文字的根本魅力就在於它的象形，它源於人類最感性的對自然與社會現象的觀察，這些直覺的觀察用象形的符號記錄下來後，人們在將其融入理性的思維後，也仍保留瞭具象的特點，而不全是抽象的符號。因而它在不同區域不同人群溝通思想、交流信息、增進往來時，作為工具，有拼音文字不可比擬的優越性。
為瞭便利不同種族、不同國傢之間的交流，上個世紀就一直有人在研究一種能通行於世的文字。遺憾的是，他們采用的都是拼音文字方案，因而未能推廣開來。倘若研究者能試試象形文字的方案，在科技已高度發達的現代，或許真能創造齣環宇通用的文字。
上麵這些，似乎是題外的話，卻是我多年齣國采訪考察經常觸發的聯想。在將多年積纍下來的域外遊記整理齣版時，不由得順便寫下瞭這些聯想。它們不是本書的介紹，隻是注腳。至於這本書，要說明的是，它隻是由一個記者的視角，留下的對異國的一鱗半爪的印象。如果讀者看瞭此書，能有些許隨筆者一道齣行的感覺，作者也就聊以自慰瞭。
鬍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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