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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序…………………………………………………………………………………………………1
绪 论……………………………………………………………………………………………1
第一章 《玉楼梦》的文化意义………………………………………………………………7
第一节 李朝末期的社会背景与文化语境………………………………………………7
第二节 《玉楼梦》的文化意义:强大的传统思想与朦胧的新思想…………………15
第三节 《玉楼梦》的开放性与独特性…………………………………………………38
第二章 《玉楼梦》的叙事艺术………………………………………………………………50
第一节 《玉楼梦》的叙事结构…………………………………………………………50
第二节 《玉楼梦》的时间倒错…………………………………………………………57
第三节 《玉楼梦》的叙事节奏与时距…………………………………………………64
第四节 《玉楼梦》的叙事频率与重复叙事……………………………………………71
第五节 《玉楼梦》的叙事视角…………………………………………………………76
第三章 《玉楼梦》的人物形象………………………………………………………………91
第一节 杨昌曲:封建社会中的完美男子………………………………………………91
第二节 才情江南红:封侯的小妾………………………………………………………115
第三节 礼乐碧城仙:贞、德、智、勇的淑女…………………………………………148
第四节 反面形象的成功塑造……………………………………………………………165
第五节 人物形象塑造的方法和成就……………………………………………………178
第四章 《玉楼梦》的艺术形态………………………………………………………………199
第一节 《玉楼梦》的拟实性……………………………………………………………199
第二节 《玉楼梦》的表意性……………………………………………………………209
第五章 《玉楼梦》的中国印与朝鲜魂………………………………………………………235
第一节 《玉楼梦》的中国元素…………………………………………………………235
第二节 《玉楼梦》的民族特色…………………………………………………………249
参考文献…………………………………………………………………………………………263
后 记……………………………………………………………………………………………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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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序
李岩梦字类小说是朝鲜古代文学的重要类型之一,主要盛行于朝鲜朝时代。早在丽末鲜初,这种以梦境为结构特色的叙事作品就开始出现在一些文人文集之中,至17世纪后期金万重创作《九云梦》,奠定了梦字类小说在朝鲜文学史上的地位,成为广大读者喜闻乐见的成熟的文学体裁。自此以后,朝鲜的梦幻小说逐渐扩大叙事规模,追求情节的复杂化,反映现实中的人们特别是那些不得志的文人士大夫们的思想感情和生活理想,塑造出一系列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在诸多梦字类小说中,《玉楼梦》尤以宏大的篇幅、曲折的故事情节、生动的人物形象等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在与汉诗相比小说不甚发达的朝鲜古代,梦字类小说特别是像《玉楼梦》这样富有特色的重要小说理应得到关注,引起学界的重视,但在以往的朝鲜古代文学研究中,它并没有得到充分的挖掘,即使是为数有限的一些成果,也是思路狭窄,多集中于个别现象或个别问题上,没有从整体的层面上来探讨像《玉楼梦》这样的有代表性的长篇巨制。
李宏伟的《〈玉楼梦〉小说艺术研究》,是近几年学术界出现的这方面研究的代表性成果。该书第一次专门以《玉楼梦》的艺术特色为研究对象,对其中的各种艺术性要素进行系统、深入的分析和探讨,弥补了过去这方面研究的空白。该书在体例上共分五章,有《玉楼梦》的文化意义、叙事艺术、人物形象、艺术形态、中国元素与朝鲜民族精神等,整个内容无不与《玉楼梦》的小说艺术有关,而且从全书的论述文字来看,作者很好地完成了这些体例中所设置的研究计划。
历来的学者多认为《玉楼梦》难读。这主要不是指它的文字深奥,而是认为很难恰当地理解全书的创作主旨和各章回的艺术性所在。我认为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感觉主要是作品本身的原因:其一,小说中人物活动的环境和场景设定为天上玉庭和人间社会之间。其二,小说中的主要人物都是由天上的神仙组成的。小说的主人公杨昌曲是天宫神仙文昌星托生于人间杨处士家的天神后裔,他的两妻三妾也都是天上玉皇大帝身边下凡的天仙。其三,天上的文昌星托生为小说主人公杨昌曲,在人间仕途上飞黄腾达,个人爱情生活上也春风得意,但在享尽荣华富贵以后,并未回归天上。这种浪漫的结构特点,使人迷离恍惚,也有思绪缥缈之感,读者在理解作品的审美旨趣上难免有些困惑。为什么《玉楼梦》会产生这样独特的审美效果呢?朝鲜李氏王朝自建国以后将朱子性理学指定为国家的正统思想,从朱子学的理念出发,在文学上提倡诗歌而否定小说,甚至一度禁止小说的创作和流传,否则加之以“大逆不道”之罪。在这样的政治文化环境之下,朝鲜的文人知识分子都不敢从正面创作小说,而采取第三种路线,创作不刺激统治阶级的小说。梦字类小说,就是这种时代、社会环境的产物。梦字类小说一般都采取梦的艺术结构或神话与现实关系结合在一起的传奇的艺术手法,从而大大增强了作品的模糊性和梦幻传奇的艺术效果。这种小说读起来让人扑朔迷离,有一种莫名的欣赏感觉,不觉间使人沉浸于小说梦幻的艺术境界中。
朝鲜古代梦字类小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艺术特点,就是在这种梦幻的艺术结构之中,所占篇幅最大的还是对梦境内容大量而细致的刻画和渲染。就《玉楼梦》而言,文昌星托生于人间杨处士家里的杨昌曲是一位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国家栋梁之才,托生以后的他,将由玉皇大帝身旁五位女星散落人间而成的五位美女娶为两妻三妾,享尽人间富贵荣华。小说围绕杨昌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生经历,展开曲折的故事情节,刻画了东方封建社会中士大夫的典型形象,同时反映了这种社会中文人士大夫们的人生理想。从更深层思想意蕴来讲,《玉楼梦》似乎与当时的时代脉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诞生的那个时代,封建政治日趋腐朽,党派之争依然存在,思想文化上的禁锢没有减弱的迹象,这些都使知识分子过得非常郁闷。知识分子的这些情绪,在《玉楼梦》中表现得异常明显。小说以中国明朝为背景,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尊明排清”的思想感情,处处渗透着内忧外患的意识和爱国思想。在作品中,不仅体现着作为封建知识分子的作者的人生理想,还反映出对于忠奸、公私和是非的爱憎。作品中也隐约表达了朝鲜人民富国兴邦、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反映出摆脱异民族藩篱,革新社会风气的意愿。
李宏伟的这部书,在正确把握《玉楼梦》的这些思想意蕴的同时,从小说艺术的层面上抓住问题,专门从各个角度阐释它所取得的艺术成就。她的这部书不仅有对《玉楼梦》文化意义、开放性视野的深入阐述,也有对它的叙事艺术、描写手法、各种不同人物的艺术形象塑造、小说的艺术形态模式及其中国元素、朝鲜精神等方面的详尽论述。这是一部正确了解和把握朝鲜古典小说《玉楼梦》的思想意义和艺术特色的难得的好书,相信一旦出版,定能得到各方喜爱。
李宏伟博士出自我的门下,曾经是爱思考、肯钻研而颇富才华的学子,如今经过她本人在教学、科研第一线上的刻苦努力,已经出落成学界前途可冀的年轻学者。在专业领域里,她很早就开始对朝鲜小说产生浓厚的兴趣,攻读博士学位期间仍以朝鲜古代小说为专攻方向,积累了丰富的资料,并不断提高自己的学术素养,为来日的研究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正是由于对学术的这种挚爱和锲而不舍的努力,李宏伟博士终于完成了《〈玉楼梦〉小说艺术研究》的撰著,为朝鲜古代文学研究领域增添了一朵奇葩。
作为本书的第一个读者,我也从中获得了不少启迪。作为李宏伟博士的导师,我衷心地祝贺《〈玉楼梦〉小说艺术研究》的出版。相信今后很多读者会像我一样,也能从中获得不少相关的知识和启发。
朝鲜文学历史悠久,内容浩瀚,关系极其复杂,是一个巨大的研究矿藏。对它的每一个部分,要全面、准确而系统地把握和研究,无疑是一桩非常艰难的科学任务。如果没有更加渊博的学识,深厚的理论功底,以及刻苦钻研、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精神,是不可能完成这一艰巨的任务的。所幸的是,李宏伟博士尚年轻,这种研究只是刚刚开始。希望她在今后的学术道路上继续探索,不断创新,拿出更好的研究硕果。
2011年5月6日于北京陋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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