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前言
滿倉狂徒/ 1
80萬到6200萬!一波牛市,徐寜徹底改變瞭自己的財務狀況。股災來臨,不到一個月他就被“腰斬”,資金迴撤過半。他是堅定的多頭派,一度股票(隻能)做多,股指期貨也做多。2015年下半年對資本市場的投機客來說可謂風雨交加,市場行情不好,政策變幻頻仍。徐寜剛站穩陣腳,2016年的熔斷又讓他迴撤超過20%。
徐寜不喜歡大談“投資”“資産管理”,他用“賭博”來定位自己的行為。他說:“我們這些人,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獄!”
市場給我一切/ 12
關工目前管理的資金超過兩億,他1998年年初賺到80萬,那一年重慶市城市最高收入戶的人均年收入隻有一萬齣頭。但是在幾個月時間裏這筆錢就虧完瞭,之後他一直境遇不佳,一度靠給報紙寫股評補貼女兒的奶粉錢。“那段時間真的是太艱難瞭,現在想起來兩眼淚汪汪。如果2005年那波行情晚來一個月,我們這些人都得死。”
20多年的市場經驗,關工把“資金、技術、策略、心態”總結為投資四要素,其中“心態”是最微妙的。“心態就是人性,前麵的工作做得再好,可能上趟廁所迴來主意就改變瞭。”關工說,“萬事都在變,人性永不變。”
這個“賭徒”不太冷/ 25
YY先從金融機構辭職,去澳門做瞭一名職業德州撲剋牌手,後全職做股票投資。
德州撲剋帶給他的收獲是人要對自己百分之百的誠實。“我必須要客觀、誠實,任何欺騙和掩飾都解決不瞭問題,最後輸贏的數字無比殘酷和真實。”另外就是要控製自己的欲望和情緒。當然,“你知道一個道理和你可以做到,這之間的距離有這—麼—大”。講到這裏,YY張開雙臂,比畫齣五個大西瓜的距離。
“香港(股市)就是我的提款機”/ 33
查爾斯1993年年初到香港,做電子零件的進口貿易賺到第一桶金。亞洲金融危機時,香港政府在恒生指數8000多點入市對抗以索羅斯的量子基金為代錶的炒傢,穩定香港金融市場。查爾斯在6000多點時入市投資港股:“我那時運氣好,正好有錢。”
查爾斯是忠實的巴菲特信徒,在2015年的采訪中,他提到自1997年以來,自己在港股的投資收益率超過瞭巴菲特的28%。他說:“有時候香港(股市)就是我的提款機,我知道它能給我瘋狂的投資迴報。”
爭分奪微秒的遊戲/ 45
高頻交易員李奧曾供職於微軟亞洲研究院、迅雷、穆迪(Moody)、香港富達基金、摩根士丹利(香港)等,始終沒有感受到跟自己價值相匹配的成就感。交易市場的反饋機製比機構來得及時,犯錯就接受懲罰,正確就得到奬勵。“剛開始一天賺的錢是(以前)一個月賺的錢,後來有一天賺的錢相當於(以前)一年的收入。”
李奧有非常重的“碼農”情結,財務自由後他組建瞭自己的私募基金,招的基本上都是程序員。他希望自己的經驗,能幫助這些程序員也實現財務自由。
爆倉洗禮/ 53
收市那一刻,王軒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股災後扛瞭兩個多月,他的資金和精神都崩潰瞭。他那天在辦公室抽瞭兩包煙。“看著辦公室的裝飾、茶具,虧那麼多錢,欠一屁股債,感覺很恍惚,不相信這是真的。”王軒說。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瞭。大牛市起來,沒有資質,沒有公開業績,甚至沒有從業經驗的王軒通過信托公司發齣産品。股災來臨,沒扛過第二波暴跌他就爆倉瞭。他賣掉房子來填平虧損,組建團隊謀求東山再起。
棄業律師/ 63
41歲的李雲專注美股多年,他2008年賣掉瞭自己在上海浦東新區的三居室住房,還一度注銷律師執業證。有兩年,“他吃飯的時候會思考這個事情,說話的時候會思考這個事情”。在傢吃飯時,他甚至每次都隻吃離自己最近的菜。他的太太說:“這個人好像就不在現實生活中落地的感覺,完全像一個外星人一樣,整天就是思考、思考、思考。”
到今天,李雲依然堅信,“堅信”自己的策略能夠取得成功。“冥冥之中我就覺得這條路可以走齣去,沒有理由。”
“殺人”現貨/ 78
墨有魚在大傢熟悉而又陌生的現貨交易平颱做分析師。這是個灰色行業,充滿瞭對賭、誤導、暗箱操作。客戶把錢轉入賬戶,想著怎麼戰勝市場謀取暴利;平颱往往步步為營,吞噬客戶的本金。多次采訪後,墨有魚談道,2015年公司決定關閉,他留到最後做掃尾工作,“客戶就是以怎麼弄死為原則”。這個行業有句黑話:“把客戶拖齣來殺一遍,放點血。”他們可能換瞭公司名稱,換瞭交易品種,但商業邏輯不會變。
婷姐的高頻人生/ 92
婷姐坦言自己去美國這種成熟的資本市場,可能也是傳說中的“韭菜”。但在國內就不一樣,在國內他是割韭菜那批人。
“國內流動性太好瞭,全世界找不到散戶參與人數遠遠超過機構的狀況,這也是大傢選這個市場的原因—世界上沒有另外一個地方有這麼多錢。”婷姐說。隻要具備基本的硬件,很多教科書上麵的策略拿過來用,係統比較穩定,風險控製好一點,就可以輕鬆賺錢。
挑戰私人銀行/ 102
曹晉波擁有傲人的海歸背景和一份看上去無可挑剔的履曆。在投行的銷售崗位,曹晉波的年業務量曾達到數十億美元,他幫客戶買過飛機,看過移民項目,還幫客戶買過足球世界杯的球票。但私人銀行為瞭賺取傭金,很多時候會推銷一些“非常爛”的産品給客戶,這讓他內心不安。他辭掉投行的工作,做起自己的財富管理辦公室,想要挑戰私人銀行的財産管理模式。
為“債”癡狂/ 108
Alan專注做債,他的角色有點像買方裏麵的賣方,要做基本麵研究、橫嚮比較、縱嚮比較,看公司業績,挑選齣有投資價值的公司債,並給客戶提供債券的投資建議和策略。
電視颱英文記者齣身的Alan認為,金融業是為數不多的讓參與者觀察到這個世界變化趨勢的行業之一。入行17年,金融給Alan的感覺跟他的預期一緻—很酷。
知乎“大神”/ 117
董可人在高頻交易領域有不俗的人氣,他的科普解讀為很多人瞭解高頻交易這個神秘世界打開瞭一扇窗,他的粉絲會稱他“大神”。
董可人原本是個碼農、半職業競賽選手,後留學英國成為高頻交易工程師,目前在國內一傢私募基金從事交易係統開發。董可人的業餘生活非常豐富,他要學拳擊、帆船和劍道,練習中經常被打得鼻青臉腫。
數字遊戲/ 123
交易場上的天文數字,很多人覺得酷,但小薩知道,這些數字跟自己關係並不大。25歲生日的那天晚上,小薩在北京跟兩個同事一起做瞭近20億美元的交易。從那之後,再大數目的錢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數字而已。
香港社會價值高度趨同,小薩身邊的人大部分都做金融,當律師、醫生,追求賺錢、養傢、成名。她想跳齣這樣的單一性,找到一條自己的路,能在這個世界上“留個印子”。在自己的平行宇宙裏,小薩覺得自己可能是《國傢地理》雜誌的攝像師,或者是一位服裝設計師。
奮進的保安/ 134
蔡慶進城的前幾份工作做得顛沛流離,他做過保安、電焊工,開過錄像廳,做過門童,後又做迴保安。2005年,蔡慶從期貨公司齣市代錶做起,做到經紀人、營業部總經理,現在是一傢證券公司營業部總經理。
十多年來,蔡慶身邊掠過太多起起伏伏的財富故事,但他堅守本分,不做交易。“我從農村齣來,一步步走過來,我不願意全部賭在這上麵,哪天傾傢蕩産,這是不可能的。我要知道哪些事情是我該做的,哪些是我不該做的。”蔡慶說,“90%的客戶都虧錢,我不會是那10%。”
“野生”女交易員/ 143
慧哥依然記得,在成都時她曾經想過到上海的畫麵,陸傢嘴的豪華夜景、同行的聚會交流、步步逼近的私募夢。豪情萬丈裏帶著點對不確定的未來的害怕。真正到瞭上海,她的世界不過是交易、吃飯、睡覺和起伏不定的淨值。她每天早上8點半準時坐到電腦前,次日淩晨3點左右睡覺。“夜盤收盤,能睡得著就睡,反正睡得著睡不著第二天都要準時到崗。”
慧哥以交易員的身份跟私募基金閤作,沒有工資,沒有社保,收入全靠管理資金的利潤分成。她說這種身份,在行內叫“野生交易員”。
享受孤獨/ 153
在市場五年多時間,韓超經曆瞭團隊的聚散離閤;做過私募,進過券商;經曆過光大烏龍指、股災;經曆過兩周狂掙40%的驚喜,隨後一天迴撤,盈利吐掉一半;他也看到這個市場裏麵形形色色的人來人往。但他依然覺得五年時間太短,自己沒有資格說話。
在韓超看來,交易也是一個平凡的職業。他說,交易員需要學會享受孤獨,而不是陷入寂寞。“享受孤獨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該我們瞭/ 169
張展第一次接受交易門采訪是在2015年8月,當時他正在成都忙著籌備自己的私募基金,忙於聯絡投資人,裝修公司以及注冊、備案等事務性工作。一年後,張展和新的閤夥人在上海成立新公司,管理的資金規模迅速增長。他現在的目標是國內做量化趨勢CTA的頂級私募機構,短期目標是三年做到十億規模,拿到金牛奬。
2016年夏天,我在交易門下午茶中問張展,什麼時候迴成都。他大概誤會瞭我的意思,迴答道:“不迴瞭啊,之後就在上海買套房子,就兩韆萬嘛!”
永不嫌多/ 183
王磊在香港某外資投行負責股指期權交易,部門做三億歐元的業務,他負責三分之一。剛入行時,王磊每次賺到錢都很有成就感,覺得這個市場上虧錢的人都傻。現在他賺瞭錢卻不再有多餘的情緒,隻是想想自己能拿多少就好瞭。
王磊的個性色彩鮮明,他跟老闆“每天都吵架”。給前女友買鑽戒時,他找瞭十多傢店詢價。同樣一筆交易,其他交易員可能覺得價格差不多就行瞭,但王磊會“fight for every penny”(錙銖必較)。采訪中被問到賺多少錢纔夠時,他說:“Never is enough(永不嫌多)。”
擺脫“安全感”,走齣“動物性”/ 191
從政治學轉到金融,從美國到中國香港,從量化到基本麵,從工程師到基金經理,從毛頭小夥子到邁過三十而立,思凱不斷提醒自己隨時“保持學生心態”,不斷學習,就像史蒂夫·喬布斯所說的那樣,“stay hungry, stay foolish”。他花瞭很長時間擺脫“安全感”對自己的束縛,辭職創業,從舒服的“買方”到磨人的“賣方”。作為曾經的基金經理、跨國公募基金“買方”,思凱之前去上海齣差至少也要威斯汀級彆的五星級酒店。現在,公司齣差的標準定在每人每晚250元。
為速度而戰/ 201
快速、準確的信息是金融交易的基礎。彭博的生存之道就是提供這樣的信息給交易者、基金經理等業內人士。彭博新聞在全球72個國傢有2000多名采編雇員,其中就包括比歌。
比歌是爭分奪秒的速度記者,他每天要關注所有香港上市公司的動態。很多時候他隻有五秒來讀一篇通告,再花十秒鍾來發稿,再慢就可能齣局。
四年半做下來,比歌強烈地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可替代性。“彭博是颱非常大的機器,而我隻是裏麵的一顆螺絲釘,或者說是螺絲釘上麵的一小塊鐵。”
以期貨為生/ 211
1994年入行的童威目前揣著十多萬的本金在期貨市場謹慎遊走,一傢人在成都過著平靜的生活,偶爾開車到成都周邊轉轉。周邊國傢的齣國遊他都不願意去。“不見得真拿不齣這筆錢,但花瞭我會心痛。”童威說,“因為我用的每一分錢,都是我的‘生産資料’。”
童威的太太深知他長年交易,承受瞭外人難以想象的壓力,但偶爾還是會跟他抱怨:“以你的能力,至少我們現在應該有舒適點、大一點的房子,中等車,稍有積蓄,過點中年人無憂無慮的生活。”
“囚”室裏的北京夢/ 220
金融市場到處是財富的神話,但2008年入行到現在,楊春沒掙到什麼錢,至今依然沒有積蓄。他把掙到的錢都寄迴老傢,給老婆孩子,自己隻留點生活費。緊要時,再讓老婆打一兩百元錢給他。他總結自己近20年的北京生活:不得法。
在“股指吧”工作期間,楊春甚至並不想在睡覺時間之外迴到住處。他說每次迴到齣租屋,關上房門,就想到一個漢字—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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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