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歌谣集评注 在线电子书 图书标签: 中国文学 诗经 楚文化 诗词 工具书
发表于2024-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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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歌谣集评注》选取大量《诗经》中的作品。《诗经》收录的是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大约五百多年的作品,其十五国风采撷地域较广,却无“楚风”之目。朱自清《中国歌谣》有言:“‘二南’便是东迁后的楚诗,可以谓之楚风。”于是,近年来一些论著便将“二南”当楚风看待。粗略而论,似乎可通,实有两个问题无法妥善解决。第一,《周南》所采诗,北至黄河、汝水,南至江汉合流的武汉地区,《召南》所采诗,多在陕西终南山以南,三峡至武汉的长江北岸地区。“二南”所领属的地域包括今河南临汝、南阳,湖北襄樊、郧阳、随州、荆门、荆州、宜昌、孝感、武汉等地区。
正如清陈启源《毛诗稽古编·附录》说:“夫说(悦)之必求之,然惟可见而不可求,则慕说益至。”这就把其企慕苦恋的深挚和难求无望的伤感形象表达出来了。第二章、第三章的头两句也都是兴句,以引出“之子于归”的想象之事,并且以“错薪”(杂乱的柴草)比喻一般的女子,“翘翘”之“楚”(高大的荆条)和“蒌”(白蒿)比喻所心仪的女子,使仰慕之心更加彰显,进而推向秣马喂驹喜迎游女的幻境,其单相思的热烈达到了极致。这两章诗的后面四句均反复咏叹汉广难泳、江永难方,一再比喻那个女子的难以求得,长歌当哭,心情酸楚难耐。总体看,作为一首抒情恋歌,全诗以首章赋句“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当引子,一方面勾出后两章“之子于归”的幻想之词,拓深情怀,一方面作为中轴,为上下铺垫,便于“以乔木为兴,江汉为比,而反复咏叹之也”(朱熹《诗集传》)。因抒情主人公不在叙事写实,重在借个“事由”来抒发爱慕且失望之惆怅的审美情感,故显出该诗赋法的高妙技巧。更值得称道的是该诗比兴手法的艺术追求。诚然,“汉有游女,不可求思”为主干之词,但歌者选择“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同上),故首章开头以“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思)”比兴,既新奇又自然地导出主题。因为这是艺术本身的需要,所以从全诗外部结构形式看,首章似乎独立于后两章之外,其实从情感发展脉络看有非常紧密的联系,而且从比兴所举之“乔木”与“翘翘”之“楚”与“蒌”看也是同类,具有可比性以及直观感觉的一致性。以至于有人还推进一步,认为该诗是“江干樵唱”,其兴句关联暗示了采樵过程,“首章先言乔木起兴,为采樵地;次即言刈楚,为题正面;三兼言刈蒌,乃采薪余事”(清方玉润《诗经原始》)。但愿这种采薪劳动过程论不要掩盖了恋情抒发的本体。抒情主人公的职业定位也似是而非。要知道,刈楚、刈蒌举以为比兴,是有依据和讲究的。清魏源《诗古微》说:三百篇言取妻者,皆以析薪取兴。盖古者嫁娶必以燎炬为烛,故《南山》之析薪……皆与此错薪刈楚同兴。秣马秣驹,即昏礼亲迎御轮之礼。该诗起兴以为内容服务作宗旨,在求内涵一致情脉相连的同时考虑外构的变化和差异,攀登诗艺的高峰。且兴而比,不仅以乔木喻游女,还以“薪楚”“薪萎”对比喻托游女,加之汉广难泳、江永难方的连缀比方,构成了气势如潮的博喻,使抒情热烈而悠长,有余韵。故余冠英称其“全篇用比喻和暗示”(《诗经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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