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言——日本東洋史學的成立與發展
第一篇 日本對中國史研究的新發展
一、戰後日本對中國史研究的發展
二、時代區分問題
三、日本唐代史研究會——兼為颱灣地區的唐史研究會催生
第二篇 新舊中國史料的研究成果
一、雲夢秦簡與秦漢史研究
二、敦煌學與隋唐史研究——兼介紹日本新刊兩種有關敦煌學的著作
三、譯池田溫、岡野誠著:敦煌、吐魯番所發現有關唐代法製文獻
四、評介日本最近齣版的幾本有關中國史的資料
第三篇 相關文獻目錄
一、有關戰後日本對中國史研究之發展的參考文獻
二、有關中國“古代”下限的時代區分論戰、唐宋間曆史變革之時代性質論戰的參考文獻
三、有關雲夢秦簡的參考文獻
四、有關敦煌、吐魯番所發現唐代法製文獻的參考文獻
後記——兼答藤井誌津枝氏的評論
附錄:時代區分論與隋唐史教學——秦漢至隋唐為“中古”的初步看法
簡體版序
明治維新以來的中國學研究,是承續原來的漢學研究。戰後日本的中國史研究,為中國學研究的重要一支,其特色約有如下幾點:1. 學術研究傳承不斷,所以就初學者而言,在整理研究史後,極易進入研究領域。2. 沿襲戰前受到近代歐洲實證史學研究的影響,重視基本史料的掌握、解讀,乃至典籍版本的研究,成果紮實、豐富。3. 在唯物史觀的影響下,重視群眾(庶民)在曆史的角色,拓展宏觀視野,將中國曆史放入東亞史乃至世界史思考。進而掀起時代區分論戰,有如20世紀30年代中國的社會史論戰。4. 20世紀八九十年代,受中國改革開放的影響,轉而對新史料進行搜集與解讀,研究問題趨於基礎性、細微性,學風轉變,時代區分論戰乃告沉寂。5. 21世紀以來的研究,新史料取得較易,尤其秦漢簡牘、敦煌吐魯番文書,乃至近代地方官府檔案,因而更朝嚮新資料的整理、研讀。國傢秩序與地方社會問題,遂成為重要的研究課題。
就同時期的中國學界而言,隻能說是蹣跚而行。蓋近代以來,深受戰亂的影響,史料、研究成果紛失,學術研究失去傳承,斷斷續續發展,極為艱苦。在研究日本方麵,因仇日氣氛高漲,到20世紀七十年代依然低迷。八九十年代開放後,始發現日本對中國史研究極為深入。於是紛紛設立日本學研究中心,鼓勵學習日語,翻譯日文名著,推動中日文化交流。
以我個人而言,在五六十年代的颱灣地區,由於時局影響,學習曆史的環境極為艱睏,尤其中國大陸新發現的資料,不易取得,公開場閤不許說日語,因而不知“東洋史學”為何物,遑論時代區分論戰。七十年代到日本東京大學留學後,纔展開新視野的研究。當時東大東洋史學科(含東洋文化研究所)的師資陣容:中國史有西嶋定生、池田溫、鬆丸道雄;中國近代史有佐伯有一、田中正俊;朝鮮史有武田幸男;北亞史有護雅夫;中亞、西亞史有榎一雄;印度史有辛島昇;東南亞史有永積昭等教授,均是赫赫有名的學者,著作等身,甚為堅強。師資陣容所跨的領域幾乎涵蓋亞洲,讓人驚訝。即使研究中國史的學者,乃至日本史的學者,其研究的視角均能觸及東亞地區。1981年我去韓國首爾大學國史學科研究,也發現他們都能涉及東亞地區,尤其中國史領域。當然對日、韓學者而言,尤其古代史,其史料的掌握必須藉重中國史資料甚夥,自然而然研究的視角也就兼及中國史。隻是中國的中國史學者,較少關心日、韓曆史,因而對東亞,甚至亞洲,或世界史的視野,也就較為薄弱,研究成果乏善可陳。
拙書於1982年發行初版,至1996年修訂四版,其距初版雖已逾三十年,但因戰後日本的中國史研究若乾領域,迄今仍有值得華人學界藉鏡者,例如古代國傢性質、良賤製問題、時代區分問題、東亞世界論(戰後為避免與戰前軍國主義的“大東亞”論相混,而改用“東亞細亞,東アジア”)等。尤其在時代區分的論戰當中,日本學界首先提齣所謂“唐宋變革”說,引起國際學界重視,近十年來,在華人學界亦有頗多論述。2014年中日學者中國古代史論壇,在東京召開的主題為“現階段中國史的時代劃分”,其中令人注目的論文有四:《人類史與東亞細亞史的時期區分》(妹尾達彥)、《內藤湖南的時代區分論及其現代的意義》(氣賀澤保規)、《從思想史看宋代近世論》(小島毅),以及《唐宋變革與明清實踐——以硃子學、理學為例》(陳支平)。其後,由東京汲古書院齣版《中國史の時代區分の現在》(2015)。說明日本在戰後所提齣的研究課題,迄今仍有其延續性。“他山之石,可以攻錯”,凡關心日本以及中國史研究者,拙書或有助一思。
最後,非常感謝中國政法大學趙晶博士的推介,中西書局李碧妍博士的協助,使拙書得以用簡體版齣版。魯魚紕謬之誤在所不免,敬請方傢指正。
高明士
謹識於明月齋
2017年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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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